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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宋金来 于 2018-1-21 06:29 编辑
父亲
文/宋金来 (黑龙江)
父亲九五年进西泡子开荒种地到现在近二十年了。当年进西泡子的时候,要绕行十六连。没有路,牛车在沼泽中拖行,车板和地平行。肖老五超近划船运大米的时候,船侧翻,大米湿透透的。印象最深的是名山十一连的拖拉机三月末就冰层进驻,四月能翻地的时候,是三步一停五步一於,一个月才开垦了一墒多地,车主后来自己离开,秋收后才把车开走。 最初的窝棚是用羊角泥插墙盖起的二间小草房,房边挖个坑就是井。艰苦打拼三四年,终于有了几墒地,都种水稻。那一年庄稼长的特别好,可惜的是八月节前发大水,水城子开口子了,水淹过了稻穗有一尺多。我划着小船来到窝棚的时候,水从炕上哗哗流,锅在锅台上打着旋……
颗粒无收,还赔了几万元。伤心的记得我当时的工资才近四百元,这些钱得什么时候还上啊!况且多数还带有二分,有的还是三分的利息。可父母亲很坚强。当十六连挖完壕治理好,西泡子大开发的时候,他们千难万难,又抬钱把门前的洼地开成了水田.
茅草房经过大水的浸泡倒了之后,父亲又盖了一个小房。五一的时候我和妹夫 给准备的料,是村里老房的石头、旧砖、门套。父亲当时六十多了,自己又当木匠又当瓦匠,盖起了砖房。半个月之后我再来的时候,房子盖好了。我惊奇的是一个人怎么上的梁、又怎么上的瓦呢?这或许也是一种奇迹。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劳动人民真伟大!
零九年父母资助我住进楼房后,父亲对我说:“再盖一个砖房吧。”我是不太同意的。一百平方的楼房也够宽敞,轻松住五口人。再说没电十多年了。吃水最困难的时候化过雪水。可父亲留恋西泡子、执拗。盖就盖吧!于是我备料,张罗前后。买名山的砖,雪白的墙,铁皮盖。
工作繁忙,应酬也似乎很多。百忙之中我再到地中,不经意注视父亲的步履蹒跚。父亲老了,奔七十岁的人了。
父亲年轻上学时,学习很好的。可当时奶奶家太穷了,下来干活。修安邦河大堤评劳模,县长还给他披红戴花呢。成家后到笔架山扛麻袋,跑跳,装火车。麻袋我是没扛过的,好象也扛不动。
儿时的我是宝。父亲用崭新的永久车驮我,在前边千叮咛、万嘱咐,我还是把脚伸进了车圈里;少年的我翻园子,弄折了叉子;最逗的是年轻的我帮父亲犁地,父亲牵一头牛在前边走,我把犁却放进了另一个垄沟……
父母亲用勤劳的双手,供我完成了学业、成家。父亲资助我住进了楼,还许诺奖励我儿子的学业。他们依旧坚守田园。所幸的是我勉强算是争气,雅好写作中也多是乡土气息。
现在父亲也如母亲一样的唠叨起来,主旨是做人要自强、男人要大气。
唠叨中有太多的关心,可叹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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