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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静止于先人之前
我之后的两场风 之间
山神庙盘坐村头没闭过眼睛
山坡草洼,阡陌野地
从繁华的一侧看去
它比我的墨水瓶
更忍得住寂寞
一棵疙疙瘩瘩的老榆树
早在我之前就患上风湿
依然枝繁叶茂的树尖上
四季垒窝的燕雀
习惯于啄木鸟耐心的为它
搔痒或者疗伤
年年绿色的眺望
高过山岭的荒凉
与谁人远走的背囊平行
那些长久还没放下的挥手
那些充满羁绊的回头
揪痛了对岸的牵心
一声叹息,画眉失声
淹没在春寒料峭中
它不会走的更远
留几截干净的粗根
露在村口,让突然回来的人
坐上一会
回,一定是要回来的
不再去感述三千繁华的泱泱之态
穿开裆裤的孩童,早年在树洞
放过一颗星星石
估计已孵化成某种变蛋
它是我的,谁也休想拿走
还是要说故土,
草木嫩了绿了的时候
落叶归根的时候
会以仅存的一丝力气
从怀里掏出四个
湿漉漉的 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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